悲愤诗翻译及注释

嗟薄祜兮遭世患。

译文:汉末王朝权力失控,董卓专权乱了纲常朝政。他一心密谋杀君夺位,首先杀害了汉朝的好多贤臣。然后又焚烧洛阳宗庙宫室,逼迫朝廷西迁旧都长安,挟持幼主以扩张自己的势力。

注释:天常:天之常道。“乱天常”,犹言悖天理。篡弑:言杀君夺位。董卓于公元189年以并州牧应袁绍召入都,废汉少帝(刘辩)为弘农王,次年杀弘农王。诸贤良:指被董卓杀害的丁原、周珌、任琼等。旧邦:指长安。公元190年董卓焚烧洛阳,强迫君臣百姓西迁长安。

宗族殄兮门户单。

译文:国内诸侯联盟发动正义之师,希望共同起兵讨伐董卓。董卓部下李傕、郭汜出兵函谷关东下平原,他们来势凶猛盔甲在阳光下闪着金光。平原地区的人软弱不强,抵抗不了来犯的北方胡羌。

注释:兴义师:指起兵讨董卓。初平元年(190年)关东州郡皆起兵讨董,以袁绍为盟主。祥:善。“不祥”,指董卓。卓众:指董卓部下李榷、郭汜等所带的军队。初平三年(192年)李、郭等出兵关东,大掠陈留、颍川诸县。蔡琰于此时被掳。胡羌:指董卓军中的羌胡。董卓所部本多羌、氐族人(见《后汉书·董卓传》)。李榷军中杂有羌胡(见《后汉纪·献帝纪》记载)。

身执略兮入西关。

译文:胡羌乱兵践踏了野外的庄稼,围攻了城池,乱兵所到之处残害的百姓家破人亡。他们疯狂砍杀不留一人,死人的骸骨相抵交叉。马边悬挂着男人的头颅,马后捆绑着抢来的妇女。长驱西入关,迥()路险且阻。还顾邈冥冥,肝脾为烂腐。

注释:截:斩断。孑:独。这句是说杀得不剩一个。相撑拒:互相支拄。这句是说尸体众多堆积杂乱。

历险阻兮之羗蛮。

译文:在漫长的路上不停地驱马西进直入函谷关,西进的道路险峻遥远,所以行进十分艰难。被虏掠的人回望来路两眼墨黑迷茫不清,肝脾早已伤透如同烂泥。被掳掠者数以万计,胡羌兵不允许她们集中住在一起。

注释:西入关:指入函谷关。卓众本从关内东下,大掠后还入关。迥:遥远。邈冥冥:渺远迷茫貌。

山谷眇兮路漫漫。

译文:如有亲人们偶然相遇,想说句话却又不敢吭气。只要使他们有一点的不如意,马上就说“杀死俘虏不要客气,正当刀刃有空闲,我辈本来就不想让你们活下去。”

注释:毙:詈骂之词。“弊降虏”,犹言“死囚”。亭:古通“停”。“停刃”犹言加刃。我曹:犹我辈,兵士自称。以上四句是说兵士对于被虏者不满意就说:“杀了你这死囚,让你吃刀子,我们不养活你了。”

眷东顾兮但悲叹。

译文:这时候难道还会有谁把性命顾惜,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辱骂的恶语。有时他们顺手举起棍棒毒打,连骂带打交并齐下。白天嚎哭着被迫走路,夜里无奈地悲哀坐泣。

注释:毒:恨。参:兼。这句是说毒恨和痛苦交并。

{冥冖=宀}当寝兮不能安。

译文:想死死不成,想活却没有一点希望。老天啊!我们有什么罪过?让我们遭此恶祸!边地荒蛮和中原不一样,人性粗俗不讲道德礼仪。

注释:彼苍者:指天。这句是呼天而问,问这些被难者犯了什么罪。边荒:边远之地,指南匈奴,其地在河东平阳(今山西省临汾附近)。少义理:言其地风俗野蛮。这句隐括自己被蹂躏被侮辱的种种遭遇。

饥当食兮不能餐。

译文:住的地方长时间盖满霜雪,北风不分春夏呼呼刮起。每当北风翩翩卷起我的衣裳,萧萧震入我的耳朵。就会激起我对父母的思念,这样的哀怨和叹息长此以往不能止息。

常流涕兮眦不干。

译文:每当有客人从外地到来,听到后我很是欣慰,急忙忙迎上前打听家乡的消息,却被告知说不是乡人邻里。想不到徼幸能满足平时的心愿,很庆幸亲人能来把自己接回家去。

注释:邂逅:不期而遇。徼:侥幸。这句是说平时所觊望的事情意外地实现了。骨肉:喻至亲。作者苦念故乡,见使者来迎,如见亲人,所以称之为骨肉。或谓曹操遣使赎蔡琰或许假托其亲属的名义,所以诗中说“骨肉来迎”。

薄志节兮念死难。

译文:难得自己有幸可以解脱回去,可面对的是抛弃儿子的诀别。天性中母子心连着心,心想着分别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遇,从今后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亡,我们母子将永远的天各一方,我怎么能忍心与儿子辞别。

注释:天属:天然的亲属,如父母、于女、兄弟、姐妹。缀:联系。

虽茍活兮无形颜。

译文:儿子跑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脖子,问:“母亲啊,你要到哪里去?有人告诉我母亲将要离去,难道说走后还能够再回来相聚!阿母你一贯的善良仁慈,今天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无情?

惟彼方兮远阳精。

译文:我还没有长大成人,为什么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心情!”见儿子这样的苦苦哀求,我的五脏崩裂一样的沉痛,恍恍惚惚如痴如狂。哭泣着用手抚摩着我的儿子,当要出发时我多次返回去犹豫不决。

注释:五内:五脏。恍惚:精神迷糊。生狂痴:发狂。

阴气凝兮雪夏零。

译文:还有同时掳掠来得同伴们赶来相送与我告别,她们羡慕并痛惜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回去,哀叫声哭喊声伤痛欲绝。马儿为此悲哀的立在那里不走,车儿为此悲哀的轮子不转。

沙漠壅兮尘{冥冖=宀}{冥冖=宀}。

译文:围观的人都在跟着抽搐,过路的人也为此感动低走啊走啊割断了母子依依不舍的情感,疾速的行走一天比一天遥远。漫长的道路阻隔啊,什么时候我们母子再能交相见面?

注释:日遐迈:一天一天地走远了。

有草木兮春不荣。

译文:想想从我腹中生出的儿子啊,我心中撕裂一样的疼痛。到家后发现家人早已死绝,甚至没剩下一个姑表亲戚。城里城外一派荒芜变成了山林,庭院和屋檐下长满了艾草和荆棘。

注释:中外:犹中表,“中”指舅父的子女,为内兄弟,“外”指姑母的子女,为外兄弟。以上二句是说到家后才知道家属已死尽,又无中表近亲。

人似兽兮食臭腥。

译文:眼前的白骨分不清他们是谁,横竖交错没有覆盖掩埋。出門听不到人的声音,只有豺狼呜嚎哭叫。孤零零对着自己的影子,不停的哭喊声撕肝裂肺。

注释:茕茕:孤独貌。景:同“影”。怛咤:惊痛而发声。

言兜离兮状窈停。

译文:爬到高处向远方望去,突然觉得魂魄出窍飞逝离去。奄奄一息好像是寿命将尽,旁人们相继安抚宽慰。挣扎着睁开眼睛又勉强活了下去,虽然没死可又有什么希冀?

注释:相宽大:劝她宽心。息:呼息。这句是说又勉强活下去。何聊赖:言无聊赖,就是无依靠,无乐趣。

岁聿暮兮时迈征。

译文:把命运寄托于再嫁的丈夫董祀,尽心竭力自我勉励努力生活下去。自从流离后成为鄙贱之人,常常害怕丈夫废婚抛弃。想人生能有多少时间,怀着忧伤一年又一年。

注释:新人:指作者重嫁的丈夫董祀。勖励:勉励。捐废:弃置不顾。以上二句是说自己经过一番流离,成为被人轻视的女人,常常怕被新人抛弃。

夜悠长兮禁门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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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寝兮起屏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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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胡殿兮临广庭。

玄云合兮翳月星。

北风厉兮肃泠泠。

胡笳动兮边马鸣。

孤雁归兮声嘤嘤。

乐人兴兮弹琴筝。

音相和兮悲且清。

心吐思兮胸愤盈。

欲舒气兮恐彼惊。

含哀咽兮涕沾颈。

家既迎兮当归宁。

临长路兮捐所生。

儿呼母兮啼失声。

我掩耳兮不忍听。

追持我兮走茕茕。

顿复起兮毁颜形。

还顾之兮破人情。

心怛绝兮死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