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文

海上孤峰一剑鋩,从来匣里自韬光。

如今直面相呈处,怀玉山头春草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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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无勤瘁补台网,西院西头冷峭房。

今日铃斋一敧枕,清风不敢傲羲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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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房新摘袖中携,剖寄青青子数枚。

若识心头最清净,莫嫌根脚本污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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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吏天资害物深,斯民无耻叹刑淫。只凭豺虎贪残意,肯顺乾坤长养心。

骨肉尽将成怨府,君亲何以致薰琴。终逢族灭令人快,智者为谋岂待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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缔交从若水,百里绝相过。平日相离索,期年见揣摩。

从容席上客,清绝郢中歌。拟属阳春和,伊予独在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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婺女牵牛皆粤分,郁林合浦属交州。偶逢人向渠阳去,为寄书从八桂求。

率土溥天非不广,剑山带水祇供愁。明年阙下当皆集,谁序盛山今日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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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翁憔悴老一官,厌见苜蓿堆青盘。

归来羞涩对妻子,自比鲇鱼缘竹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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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天气,争看长安,水边多丽人人。意远态浓,肌理骨肉轻匀。绣罗衣裳照映,尽蹙金、孔雀麒麟。夸荣贵,是椒房云幕,恩宠无伦。簇簇紫驼翠釜,间去声水精盘里,绣鲙纷纶。御送珍羞,夹道箫鼓横陈。后来宾从杂B241,认青鸾、飞舞红巾。扶下马,似杨花、翻入锦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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怜君迢递去咸东,万古兴亡在眼中。八水已吞秦旧塞,五云犹绕汉离宫。

貂衣夜拥终南雪,玉勒秋嘶太白风。珍重寸心休漫许,间从草野识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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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夕南风一叶危,荆云回望夏云时。

人生岂得轻离别,天意何曾忌险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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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出成都南门,左为万里桥。西折纤秀长曲,所见如连环、如玦、如带、如规、如钩,色如鉴、如琅玕、如绿沉瓜,窈然深碧,潆回城下者,皆浣花溪委也。然必至草堂,而后浣花有专名,则以少陵浣花居在焉耳。

  行三四里为青羊宫,溪时远时近。竹柏苍然,隔岸阴森者尽溪,平望如荠。水木清华,神肤洞达。自宫以西,流汇而桥者三,相距各不半里。舁夫云通灌县,或所云“江从灌口来”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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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八月一日,过烽火矶。南朝自武昌至京口,列置烽燧,此山当是其一也。自舟中望山,突兀而已。及抛江过其下,嵌岩窦穴,怪奇万状,色泽莹润,亦与它石迥异。又有一石,不附山,杰然特起,高百余尺,丹藤翠蔓,罗络其上,如宝装屏风。是日风静,舟行颇迟,又秋深潦缩,故得尽见。杜老所谓“幸有舟楫迟,得尽所历妙”也。

  过澎浪矶、小孤山,二山东西相望。小孤属舒州宿松县,有戍兵。凡江中独山,如金山、焦山、落星之类,皆名天下,然峭拔秀丽皆不可与小孤比。自数十里外望之,碧峰巉然孤起,上干云霄,已非它山可拟,愈近愈秀,冬夏晴雨,姿态万变,信造化之尤物也。但祠宇极于荒残,若稍饰以楼观亭榭,与江山相发挥,自当高出金山之上矣。庙在山之西麓,额曰“惠济”,神曰“安济夫人”。绍兴初,张魏公自湖湘还,尝加营葺,有碑载其事。又有别祠在澎浪矶,属江州彭泽县,三面临江,倒影水中,亦占一山之胜。舟过矶,虽无风,亦浪涌,盖以此得名也。昔人诗有“舟中估客莫漫狂,小姑前年嫁彭郎”之句,传者因谓小孤庙有彭郎像,澎浪庙有小姑像,实不然也。晚泊沙夹,距小孤一里。微雨,复以小艇游庙中,南望彭泽、都昌诸山,烟雨空濛,鸥鹭灭没,极登临之胜,徙倚久之而归。方立庙门,有俊鹘抟水禽,掠江东南去,甚可壮也。庙祝云,山有栖鹘甚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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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登百丈山三里许,右俯绝壑,左控垂崖,垒石为磴,十余级乃得度。山之胜,盖自此始。

  循磴而东,即得小涧。石梁跨于其上。皆苍藤古木,虽盛夏亭午无暑气。水皆清澈,自高淙下,其声溅溅然。度石梁,循两崖曲折而上,得山门。小屋三间,不能容十许人,然前瞰涧水,后临石池,风来两峡间,终日不绝。门内跨池又为石梁。度而北,蹑石梯,数级入庵。庵才老屋数间,卑庳迫隘,无足观。独其西阁为胜。水自西谷中循石罅奔射出阁下,南与东谷水并注池中。自池而出,乃为前所谓小涧者。阁据其上流,当水石峻激相搏处,最为可玩。乃壁其后,无所睹。独夜卧其上,则枕席之下,终夕潺潺。久而益悲,为可爱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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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得城来事事幽,涉湘半济值渔舟。

也知渔父趁鱼急,翻著春衫不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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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云酿飞雪,远近皆琼瑶。冰壶冻六合,万木皆萧条。

策蹇来幽人,抱琴度危桥。何处觅知音,前溪路迢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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鹪鹩犹欠一枝栖,不得燕山半土犁。时复有琴歌碧玉,年来无梦绕清溪。

数行文字聊遮眼,半纸功名苦噬脐。回首故人今健否,馀生甘老碧云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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异乡芳草故乡情,闻道烟烽满旧京。

林下岂无贤圣迹,城中唯有管弦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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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作宜阳客,深知太守贤。政移千里俗,人戴两重天。

旧郭多新室,闲坡尽辟田。倘令黄霸在,今日耻同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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蝶梦回来侧耳听,夜深风细转分明。嗟予触物徒劳感,顾尔于人岂有情。

宰寺楼高声更远,楚天霜冷韵何清。因兹却忆南轩宿,兄弟之言悉至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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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皆作踏青诗,去年不踏今踏之。三月三正万菲时,圈中不出岂非痴?

清明昨尽死者思,生者骀荡草摇飔。太阳未出露未晞,通衢人满落鲜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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